也許大部分熱衷於二次大戰軍事史的人,都曾幻想過自己是於終戰一刻,踏足在那艏停泊於東京灣的美國密蘇里號戰艦上的一員,見證著各國軍政要人大筆一揮,結束那場該死的戰爭。
而我,卻有點不同。應該說,有點自大。我希望的,是成為那時那刻,站在戰艦上主導這一切的,終戰當刻最發光發亮的人物——美國五星上將、駐日盟軍總司令道格拉斯·麥克阿瑟(Douglas MacArthur)。
以「發光發亮」來形容時年 65 歲的麥克阿瑟,可謂合適不過。作為創造過多次美國軍事記錄的人(1925 年成為最年輕升任少將、1930 年成為最年輕陸軍參謀長),在二戰期間不敵日軍而敗走菲律賓,卻留下一句「我將回去(I shall return)」,且講得出做得到,在二年多後帶領盟軍光復菲律賓,並最終在 1945 年 9 月 2 日的這天,再一次以自己的筆,簽下了一段新紀錄:以盟軍最高統帥名義,正式接受大日本帝國的投降,從歷史上成為名乎其實的「終結二戰的那個男人」。
當然,要真的從歷史考究方式仔細研究麥克阿瑟這個人,評價上幾乎都會走向兩極化。討厭他的人,就會覺得他的成就更多只是建基於部屬的英勇與相當的自我吹噓,特別是為達成「重返菲律賓」的豪言狀語而造成的人命以及時間的損失。
但喜歡他的——例如我——反倒是無辦法不敬佩他的才能,尤其當二戰中期他掌管的弱勢兵力,要在美軍優先度較低(但日軍視為重要據點)的西南太平洋戰區作戰,而且地形、天氣等都不利於他,他所受到的挑戰與風險可謂並非常人(二戰歐洲戰區的將領們)所能理解。亦正因如此,在我看來的麥克阿瑟,終戰當刻他領上的五星上將軍銜,可是遠較其歐洲的同袍們閃亮。
那麼,我如此喜歡、敬重的人物,若果我會成為他一日——to be more specific,如果我在 1945 年 9 月 2 日,成為了麥克阿瑟,我想做什麼?
傳聞在終戰簽字當刻,麥克阿瑟問道「陳納德在哪?」(Where’s Chennault?)陳納德作為二戰亞太戰區的重要指揮官,遠早於美國參戰前就投身中國戰場,卻在受壓下於終戰前夕請辭,未能在戰場上見證日本投降,這可謂是我心中感到的遺憾之一。若果我是麥克阿瑟,我必然會將這位同樣出身自美國中南部,同樣不受美國本土陸軍指揮架構所喜好的陳納德帶到終戰典禮上,不論是出自對這位美國參戰先驅的尊敬,還是以此兩強形象展現何謂「American swagger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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